“两手空空前来探望病人已是于理不合，竟还贪得无厌地想带点儿礼物离开。鹞鹰，都说入乡随俗，你也该学学中土的礼节和规矩。”

        来都来了，看就看吧。北堂岑掀开薄毯，出左，褐黄的药渍在布帛上洇出一滩濡的痕迹，佳珲并未上前，微微偏转脑袋，略眯起她那只好眼。端详半晌，倏忽笑了“如果是以前，我会想取走你的命。”

        “最初我想来让你重复在路上对我说的话，过几天我知你治疗，倒在床，所以用心来安。”佳珲一扬下巴，“给我看。”

抬跨坐其上，“你只是愕于我的智慧之光，能够在这样短暂的日月内通中土的语言。我为你感到威胁。”

        “为什么？”佳珲发现水不，干脆拎着茶壶往嘴里倒。

        “你的威名远播。”北堂岑乐呵着说反话，佳珲对此无知无觉，她认为本该如此，遂点“是的。”说着给北堂岑倒了杯茶递过去，难得的善解人意，一副世事若观火的得意神情，笑“你的仆人渴望来见我，你让他们都不能见到我，这正常。这就是你们说的，不怕分得少，就怕分不到。”

        通可能还谈不上。北堂岑记得佳珲昂首坐在背上的样子，她从年轻时就是个心强壮的女人，拥有坚定的自信，实是种令人羡慕的健康状态。“时间。”北堂岑已然感到有些习惯，没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那么好笑了，遂坐直子，吐出一口气，“短暂的时间。”

        她倒是爱说话，是不带嬉笑态度地认真学习过，还很会用典，零零碎碎，一套又一套。北堂岑觉得她的话有理，也确有些折服，不由点称是。

        “有什么区别。”佳珲转了转手腕“月升日落，就是时间。时中有日，间中有月。”

        那神色不似她往日诚恳，让佳珲觉得奇怪，不过站在北堂的角度上思考，也十分理解，遂朝前倾，豁达地拍一拍她的臂膀，安“唉，我懂。你被我智慧的语言折服。一天没见，就像过了三个秋天，何况是十几年。海变成田，你虽顺而下，但你得正视对手的前进，是吗？”

        佳珲摇，“你的语言不严谨，安巴灵武。忌惮不是用在盟友上的。”

        “你的斗志一天天轻了，重越来越增了。睡得久，起来动一动。”佳珲嚼着梅饼，酸得眼都痉挛，转挪到桌前给自己倒茶，问“怎么没有仆人？”

        她笑得好好笑，北堂岑接了茶杯在手里，并没有喝，赞同“你说得对。”

        ‘间’似乎不是那样书写的，但仍然，北堂岑沉默着点，并未纠正她，问“你找我何事？”

        她脸上仍是那副成竹在的坦神色，摇“不懂你在说什么。”

        茶汤滴在被褥上，眼瞧着要一大片，北堂岑‘啧’一声，低拭。佳珲这人不讲究，分明来客，还把人家休息的地方搞得乱糟糟的。

        “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倒是想动动，下不去床有什么办法？这是伤动骨，好歹得躺个半月吧。”北堂岑百无聊赖地晃了晃右，枕着双臂“这不是你要来，我才将跟前的人都撤了，免得传扬出去，人说我对府中仆侍过于苛待。”

        “平静。”佳珲咀嚼着这两个字，“为什么是静？我不明白。”她拎上茶壶起，坐到北堂岑的床边，用手蘸了茶汤，在自己的手心比划“静的右边是争，争就是抢。稳的右边是急，急就会乱。定的下面是走，走就会动。这些都不像你所说的。”

        爱听的怎么都能听懂，不爱听自然就不懂。北堂岑抬起脸盯着她良久，心弦却已然放松。可能是闷得时间太久了，觉得她来访，倒难得有些乐趣。从枕边拾起木匣，随手抛掷，说“蜜饯。”

        “这段日子没听到你的消息，没想到学了不少，想是在馆驿埋苦读，不知岁月。难怪玉兰会派你来，你有时确能让人感到忌惮。”

        “是吗？”玉兰要考虑的事情更多，恐怕不会像她这般良实。北堂岑又坐起，将右收回来，子下压，听见两声清脆的弹响，感到大舒服多了，“希望日后我能严谨――那天我说，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龙希望你和玉兰也能稳定下来，过平静的生活。”

        官话到底还是陌生，佳珲说着说着就不自知地换回母语，“空猗曾经预言了先王的宿命，说她会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焚毁。曾经我们都以为那火焰是你的厄涅，她从寂静的夜中来，她的刀锋所向升腾起两团稠密的火云。那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