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沈仲屿瞥她一眼，“沈桃，你倒不如抬望着天，再算一遍日子。”

        再不到一刻钟，这飞槎就要驶往天域学了。她和沈叔峤打早就来，为的便是送虞沛几人去学。只有爷爷子仍不大利索，留在府中。

        尺殊的脑海中再度映出那双明月似的眸子。

        那什么学建在艘巨大的云舟上，每日就在天际飘来飘去，本摸不透在什么地方。

        “为何？”沈舒凝倒真照，仰起望了眼天。

        他拧了眉，捻净最后一点灰烬，转离开。

        “好漂亮。”虞沛接过手钏，从储物里取出一支漆金符笔，“刚巧也有东西送你。”

        沈舒凝往飞槎瞥了眼。那，姜鸢已打前上了飞槎，烛玉和沈仲屿却还候在河畔。

要偷走宿盏的心脏吗？

        尺殊抬手一抓。

        从池隐出发去学的弟子不少，这会儿东街口已经满满当当全是人。

        真是！

        边缘正逐渐化为灰烬，轻轻一捻，整张纸就都消失不见了。

        “人算不如天算么。”沈仲屿。

        里面，那颗邪心已恢复冷静，如往常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坑底。

        她早打听好了。

        可还没看清，便有一阵风将碎纸至他面前。

        若是要偷拿心脏，既然已经到了石阁，缘何不拿走？

        一见就知在等谁。

        她眼里只有虞沛，全然没顾旁边还站着个同样要去学、子还没好全的二哥。

        “也不是非要这个说法啦，就是……就是，”她面上装得自在，眉梢却是压不住的笑，“你去了学别忘了我就成。”

        沈舒凝不想听那学是如何留人的，她只清楚一件事：“这半年还不算正式入学？那不是得过好几年才能见你了？”

        瞬移符。

        “不是手帕交吗，哪有我单拿礼物的理？”

        “小虞姐姐，听闻去学，半年里都不能离开。”

        那里端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屋子，里面似有什么东西。

        姊妹与兄弟到底不同。

        只还是个爱掉泪的子，话没吐出来，眼圈就先红了。

        他目光稍移，落在石阁角落。

        沈舒凝眼睛一亮。

        她挑挑眉，压低声音：“虽说沈仲屿是我哥，但既然成了手帕交，我肯定要站你这的。”

        打从她生下来，就属最近过得最快活。以前沈家得严，没什么贵女找她，她也不能离府。而这些天就不一样了，整日跟着小虞姐姐玩乐修炼。

        半月后，池隐东街口。

        他看向窗内。

        那边，有人在飞槎上唤：“诸位学弟子，上便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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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我什么。”沈舒凝别别扭扭地偏过脸，只时不时扫那支符笔一眼，“又不是我去学。”

        她不愿再看他，挨近虞沛，从怀里掏出一只手钏。

        “这手钏我买了一对，你一个我一个——听那些贵女说有什么手帕交，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啦，就是你要走了，总得送你个礼物吧。”她把手钏给虞沛，“我真没别的意思。”

        是张符箓的碎片。

        大半月里，她的个子高很多，脸也瘦削了。不过看着康健些许，神气也足。

        沈舒凝打了个哆嗦：“……吧你，仔细待会儿从飞槎上掉下来！”

        沈舒凝望了眼停在河畔的飞槎。

        她不大高兴地挪开眼。

        “是有这规矩。”虞沛说，“半年所有新弟子都在天录斋，要等半年后过了考，才算正式入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