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亲这种事就轮到了我那些妹妹上。

        我看着父皇，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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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结结巴巴的说出这句话，脸因为憋气而通红，低着，俨然是少女怀春时的羞怯模样。

        就这样便想收买他吗？远远不够。

        “安平知，安平…一直爱慕着太傅……求父皇成全！”我脸上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趁着父皇念着母后时还有几分情，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而我，骨子里不知是随了谁，竟这样疯魔癫狂，钻了女大当嫁的空子，与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行了这世间大不违，乱了常。

        的不成，便只好来的。张肃清，是你我的……

        在学堂里，他是师她是学生，他有权对她指名姓；一但出了学堂，她是君他是臣子，言行举止都要对她恭敬。

        我的母后是先皇后，生前是贤惠仁德的好皇后，后里的妃子都知她不受，但也碍于她的份而敬她三分。

        “不，不是…安平心怡之人，乃是…太傅……”

        “这京城好男儿如云，还没有能过了安平眼的？”

        “卑臣不知公主所言何事，公主请回吧。”

        ――

        父皇喊我到书房，本是要询问夜里摆家宴的事，顺口一句，我便顺水推舟。跪在地上，憋了好久的气，面上才装出羞涩不耻的红来，着嗓子如同春心萌动，“回父皇，倒有一人…只怕父皇不愿成全……”

        我已经及笄礼一年多了，照寻常人家，早该嫁了，只是先前父皇提时我都找各种天花乱坠的理由婉拒了。

        父皇本不打算同意，可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他陷入了怔愣，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也罢，你喜欢就好。我坐在这个位子上，还也不至于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我本不愿跟他撕破脸，如今只好威胁他，“太傅最好想清楚，事不仅关乎我，也关乎当朝的王储，将来的天子！”

        说完，我便甩袖离开了。

        我不去想父皇王位到底是坐的久了失去人情，还是本就生薄凉，我只知伴君如伴虎，他对母后这份弥补之心随时都会淡。

        听到是官名，不是什么下等人，父皇皱紧的眉松了片刻。不过没舒展多久，接着又皱起来，“他是你老师。”

        后来母后病故，父皇像是变了个人，忽的大彻大悟，觉得愧对于她，自此之后便对我由冷漠忽视到爱起来，准许我同太子一起学习，给我不少厚待。

        “只要不乱天常不作犯科，不论何人，朕都会为你召来驸。”

        张严将我那来不及收回的愤怒和满眼的急切尽收眼底，甚至清楚的看到了哀求。垂目抿了口热茶，清瘦脸上被茶的热气氤氲，没什么表情。

        今日我生辰，他便又提起。

        听到“不乱天”四个字，我心突突的到嗓子眼，猛地抬看高位上的明黄影，他表情随意，不过是随口一说。

        张严坐在窗前望着安平公主愈走愈远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虚虚的看向雪地里留下的脚印，兀的――笑了。

        他想要的怎会只有这些？

        “张肃清！”我急的喊出他的大名来。

        因为我和母后的面庞有七分像，父皇作孽多了，这辈子亏欠他的原妇人太多，想从我上找赎罪感。

        表面上看着春风得意，夹生存的苦楚怕只有我一人能会。

        ――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自古公主逃不过和亲宿命，我幸运，不必落得这样的下场。

        父皇有些不耐烦，手支着，最近总觉得晕眩虚，不愿被人看出来伤及自尊，“怎么了，什么人这么难说出口？别同朕说你看上了个下人。”

        我行事若不讨好他、顺他心意，一个不小心便是尸骨无存。

        我知原因。

卑臣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