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牙刷进嘴里，说话模模糊糊的，“那玩意儿一发动这一楼人全醒了。”

        “那就让他们吃我们尾气。”

        她乐，把泡沫吐了：“那你等我，待我打扮一二，咱们找个地儿拍照去。”

        他笑：“你终于想起来我是专业的了。”

        “你是专业的？”她略有质疑，“我听说不是所有导演都是好的摄影师。”

        “专业技术上的细节我不一定懂，但我只需要告诉他们我要什么效果，让他们去达成，”他把脸打，照了一会儿镜子，“摄像不会，骂人还不会吗？”

        她扑哧一声，抬膝盖踹了他一下，倒是说了句好听的：“《两小无猜》拍得真好的。”

        “怎么个好法？”

        “不缺我夸吧？”

        “缺，”他把洗面洗干净，从后面搂住她，往她发蹭了蹭，“就缺你夸。”

        洗漱完下楼，两人一打开门，正对上床上韩非的目光。

        “……醒了，”韩非都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昨日午间就上去了吗？”

        昨天晚饭就没见着她，他是吃过晚饭就没怎么出过门了。

        “你醒得好早，”宁昭同把韩璟推出去，去衣柜找衣服，声音不高，也没有解释，“待会儿跟玠光出去玩，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韩非没动，看见她脱掉外套后上一红印子，“后日出发，怕一去便要半月，聂郁定是要回去了，崔乔也该去上任了。”

        “我知，中午就回来，”宁昭同听得明白，找了件带垫的吊带裹着，“帮我取下阳台的牛仔好吗？谢谢宝贝儿。”

        韩非起，把电动衣架按下来，摸了一下子，差不多干了。待走近了，看见她口上的红痕，他顿了顿，还是问：“可要遮一下？”

        “我穿外套的，”她把子套上，张开双臂用力抱了他一下，往他鼻尖亲了两口，“在家好好轻松两天，咱学校开起来以后就要忙成狗了，哪个混账敢对你不恭敬记得跟我告状，好久没揍人了，给我个机会。”

        韩非有点好笑，也由着她亲：“不是前日才对玠光动了手。”

        “你怎么回事，不能给夫人我一点面子嘛？”她佯作不满，把带抽下来拴上，低着一边折腾一边跟他说，“咱们好像有点忽视玠光了。”

        忽视。

        他嗯了一声。

        “你知你不提醒我，太师你失职啊，”她摇了摇他的手，有些撒的意思，“以后有事要直言进谏，记住了吗？”

        他收回手：“嗯。”

        她愣了一下：“然也？”

        “陛下忽视玠光，臣只有开心的理，”韩非笑了一下，神态看着不是很认真，摸了摸她的发，“去吧。”

        忽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