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来，声音有点闷：“什么时候结的？”

        “你这不是要往外发的吗，为什么会有色不色这个评价维度？”

        “我对他能有什么待见不待见，我都比他大多少轮了，”这话崔乔说得还感慨，“大分是玩笑吧。不过我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在家多，你多看着点儿。哦，你三月份是不是有个综艺来着？”

        “色吗？”

        韩璟一听，翻过看他，有点认真：“你是真不待见舒席玉啊？”

        宁昭同了鼻梁，心说这群男的有完没完，她儿子都不用她这么哄了。但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缩成一团哭成这样，她看着看着也觉得心疼，起凑过去，跟他蹲在一起：“还哭呢。”

        “……没想干什么。”

        “那不许在我面前摆出这幅委屈样子，我又没欠你，”她不满，起轻轻踹了他一下，“行了，我去年的写真忘拍了，今天给我补上。”

        宁昭同瞪他：“什么意思？”

        “……色。”

        “怀疑什么？”韩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后仰着看他，“色吗？”

        崔乔想起了一个年代久远的梗，关于同同的男人都可以凭手艺在她家里找一口饭吃，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开了个玩笑：“同同这个计划，是准备再过十年发给年轻男人看，让他们哀叹没有赶上她的青春吗？”

        什么叫那种写真！她的写真多正常！

        “别夸了，不喜欢看你张嘴，”韩璟有点不耐烦，转念又炫耀了一句，“今天阿绮夸我了，说《两小无猜》拍得好。”

        崔乔乐得不行：“我说真的，而且你的台词很多人都夸过，意群顿挫很出彩。”

        崔乔点：“是”

        韩璟一愣：“那种写真？在这儿？”

        “……你要问我有没有怨气，那我肯定有，想一次怨一次，怨一次想揍你一次，”她没什么好气，“但过日子不就这样吗，不开心的不想不就行了。闺女都那么大了，我能怎么样，还能离啊？”

        韩璟起开门，看见一大群孩子簇拥着宁昭同上楼，宁昭同看见他，笑招呼了一句：“念念他们的美食号发视

        千言万语，还是一句歉意。

        “是老子不同意吗？”她冷哼一声，“你就说，你想干啥，突然又提这档子事。”

        韩璟不肯看她，别开脸。

        “对。”

        摩托车翻上山坡，他沉默着开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人去楼空，一树梨花开得正好。

        门口一阵哄笑打断了他的话。

        “演技综艺，想起来了，”崔乔点，然后说了句厚话，“将军，当年骂得过了点，有一说一，你的演技还是过得去的。早年那些弱智角色演不好不是你的原因，是角色本就很弱智，正常人是理解不了弱智的。”

        离？

        微风徐来，起满树繁花和她的长发，她从镜里静静看来，他按下拍摄键，突然眼泪就了满脸。

后一面，留于她那么多遗憾。

        他又不能让她别怨了，他自己都还没能原谅自己。

        哪家好人会从后往前拍人家撅着屁趴机车上的照片啊！

        “……别哭了，”看他越哭越来劲，她忍不住骂了一声，“我又没说怪你，我就是不知说什么，咱俩不早就说清楚了吗，我没怪你。”

        “没问题！”他连忙表忠心，“来吧！”

        “她去年的写真没来得及拍，就你往群里发的那个系列，”韩璟心满意足地解释，“以后我得把这个活抢到手。”

        “我觉得直男想不出这种角度，”晚上，崔乔帮忙选完片后，大胆锐评，“同同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他知自己哭起来很难看，但是实在忍不住，回去蹲在破旧的墙，肩膀一抽一抽的。

        可恶，怎么一条严严实实的牛仔能穿出那么色的效果！

        他了一下鼻子。

        韩璟踹了一下他的凳子。

        他撤到不远，抬起相机，把眼前一幕纳入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