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时候了，接他下了晚自习才走啊。”

        “我不想聊，一聊你又生气，你生气了就要折腾我，”她轻哼一声，“明天去北京，一大早就走。”

        陈碧渠大概知这回事：“他要跟着一起回来吗？”

        “回吧。”

        “不知太师是何感受。”

        “你几个意思？”夫人不满，“我问过了，然也说沈平莛大概率活不到一百岁，是晚辈，他还是家里唯一的老儿。”

        陈碧渠笑得不行，笑完小声问她：“夫人什么时候有空？”

        “你要多长的空？”

        “一星期吧。”

        “嗯……”她想了想，“下个月应该一直都在家，怎么，想请假？”

        “夫人真厉害，”小陈警官眨巴了两下眼睛，“臣生气了，想折腾夫人。”

        “……混账东西，”她笑骂一声，“排好班通知我，我给你加个优先级。”

        十月下旬一中全会，权力顺利交接，沈平莛和鲁妍并肩走在楼里，他字句带笑不说，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我看你这样，真的来气，”鲁妍有点无语，“退休开心吧，媒面前也不知笑得收敛点，牙都快出来了。”

        “太开心了，”听到最后半句，沈平莛到底缓了缓面色，“饭就不吃了，夫人在门口等我，合适的话今天就回云南。”

        去都不说了，回云南是吧？

        鲁妍哈了一声：“问过夫人意见吗，我要请动她吃晚饭，你来不来？”

        “来。”

        他就给了一个字，然后加快步速朝着出口赶过去，看着都要小跑起来了。

        鲁妍烦死了，对着柳红瑜抱怨了两句，又忍不住笑出声：“沈小三这次真栽了！”

        柳红瑜抿一笑，目光掠过尽模糊光影里穿着长裙的女人，对鲁妍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她走向后厅。

        另一边，宁昭同很热情地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挣出来了捧花束给他：“恭喜退休！”

        “多抱一会儿再恭喜吧？”沈平莛跟她商量，将花束给忍笑的封远英，“鲁妍约你吃晚饭了吗？能不能推掉，我想早点回家。”

        “急什么，”她无语，从封远英怀里把花束抢回来，再次给沈平莛，“抱着，我自己扎的，我还没跟你合影呢。”

        哦，对。

        沈平莛问不远守着的王幼临要过他怀里的花束，交给她抱着，对封远英示意了一下：“是该合个影。”

        封远英噼里啪啦闪了几十张，然后请领导和夫人上车。晚饭回云南吃问题不大，但午饭肯定得就地解决了，而且还有东西要收拾呢。

        “你的工作笔记都带走吧，”宁昭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衣服这次不用全带吧，你那百分之九十都是正装，以后没什么机会穿了。”

        “都听你的，”沈平莛态度特别好，就是亦步亦趋的黏得有点紧，“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啊，你退休要送我礼物吗？”

        “不用找什么话，就是想送你，”他眉眼舒展，踩着拖鞋去桌子底下翻出一个黑笔记本，“有时候想你了，就往上面写几句话，那么多年，都写满了。”

        “……情书啊！”她兴奋得脸都红了，摩挲两下都有点不敢打开，“我、我回去看，我在被窝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