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羽没睡着，但神情恹恹的，不搭话。

        宁昭同没咋听懂，但没什么影响就懒得。大家再聊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也就陆续收拾着休息。

        即便这样，下山时林织羽还是摔了一跤，甚至直接从坡上下去了。

        担忧。

        “妈妈，今天我留在老房子这边，”宁昭同跟苏笙搭话，“让他们早点回去收拾下吧，明天就出发了。”

        一个猜测又冒出来了，宁昭同往下按了按，没有问出口。

        不大，淅淅沥沥的，偶尔还夹着雪粒子，浇得山路泥泞不堪。薛预泽等了一会儿，见雨没有停的意思，招呼大家收拾了赶紧下山。真下场大雪还无所谓，让雨这么悄无声息地下半天，待会儿路就难走了。

        宁昭同放轻手脚拧上门锁，脱鞋上床，把他抱进怀里：“没话跟我说吗？

        “也不法事什么的吗？”

        林织羽摇：“不然。经血乃女子孕育的象征，有辟邪之效，岂有晦气之理。只是起灵日血忌月杀，见血易出事。勿奉牺牲，勿动干戈。”

        但宁昭同没有说更多的了，将他的睡袋拉好，抚了抚他的长发，哄他睡觉。

        现在原则上不让土葬，迁坟这事儿其实也是边的，聂家老宅的人毕竟在村子里住那么多年了，要是村里人都向着他们，可能要出群事件的。

        宁昭同知，但没有回应。

        笑完，宁昭同转了话题，问聂渡云：“爸爸，这次迁坟，您怎么跟家乡的人说的啊。”

        苏笙早就准备好了，把地址和密码递给聂郁，让他带着家里人去安顿，几个老的就不动了。众人陆续出门，韩非牵着孩子回看了宁昭同一眼，宁昭同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自己心里有数。

        怎么突然聊到儿媳妇经期了。

        聂郁解释：“让村委的干瞒着，到时候我们不进村，直接去山上。”

        聂郁连忙附和老爹：“男主内女主外，我们家的光荣传统。”

        林织羽朝众人颔首示意，浑都泛着淡淡的红，发还的披在脑后。苏笙连忙把风机递过来，林织羽谢，转进了房门。

        十来分钟后，大夫脱了手套，目光不动，试图透过林织羽的口罩看见点什么：“口子都不深，洗澡的时候水温别太，注意点儿就行。”

        她……

        谈到这事，聂渡云神色严肃了几分，也稍稍有些叹息意味：“跟他们说是说不通的。我让郁郁跟村委那边联系了，到时候他们会帮忙，我们起了灵就走。”

        宁昭同笑：“我这爹不疼娘不爱的，也算全福？”

        “我埋后不来月经，”宁昭同也很坦然，然后问，“啥意思，你们这套也嫌女人经期晦气？”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林织羽。

        下午回了咸阳，苏笙一看林织羽脸上那几条痕迹，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哎呀！我就说这大冬天的往山里跑没好事！你们一堆五大三的大男人，临到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怎么都不护着一点……”

        “双亲俱在，儿女双全，夫妇和睦，是为全福，”林织羽解释，想了想又，“陛下葵水来在哪几日？”

        众人又笑。

        林织羽一觉睡到晚饭时分，出来吃了半碗粥，回去继续睡了。崔青松有点担心，宁昭同安说没事，但自己也没吃多少，不多时就放了碗，进了林织羽的房门。

        不过等两人出来，宁昭同还穿得整整齐齐的，满心古怪就化成讪讪一笑，同时有点惭愧自己思想不健康。

        吴琴和崔青松也问了几句，听说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了心。

        “还疼吗？”宁昭同问。

        崔乔玩着一朽木，心说讲究好多。

        林织羽还是很懂事的，朝几位长辈了个好脸色，但很快就一脸的倦意，说要休息了。宁昭同当着众人的面跟着他一起进了浴室，弄得大家都挠了一下，面面相觑。

        洗漱完，宁昭同脱鞋钻进了帐篷，躺在林织羽旁边。林织羽钻出睡袋往她怀里拱，宁昭同接住他，小声说了两个字：“牺牲？”

        喻蓝江下去把他捞上来，上全是枝条划痕，好在穿得厚，骨没摔着。只是一一脸一都是泥，挽起的长发全散下来，还从没见过大卜那么狼狈的时候。

        宁昭同连忙谢，拎着林织羽出门。林织羽反手握住她的手掌，看了她好几眼。

        下了山直奔医院，医生都被这一大家子吓着了，一堆护士过来赶人，让别堵着门口。最后片子拍完，只有宁昭同跟着进了置室，脏衣服和鞋都脱在外面，新袜子踩在地上，让大夫看了好几眼。

的，家里的事情你就别费心了！”

        林织羽微微一僵。

        第二天起床，发现外面下雨了。

        宁昭同给他干净手和脸，安他很快就下山了。林织羽握着她的手腕，闷闷地嗯了一声，略有担忧地看她一眼。

        聂渡云神色不动。

        “村里其他人的态度呢？”薛预泽多问了一句。

        “无妨，”林织羽好像已经有点困了，了一下眼睛，“下葬时再祭。陛下以全福相镇，先灵不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