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渠看了看他：“你要是想走，主席不会不放人吧。”

        陈碧渠一听，偏过脸来：“我记得你有女朋友。”

        薛预泽还真不怎么怕沈平莛，笑了笑，一句话说得还有点脱：“那是三生有幸了。”

        吃过午饭，外面太阳烘烘的，宁昭同便带着小珍珠出门，准备去山坡上晒晒太阳。

        “我也想守着她，看她安安全全地高居于上，”陈碧渠很轻地笑了一下，像风掠过耳畔，“从一而终。”

        在宁昭同家里沈平莛可不敢理直气壮让他伺候，很客气地了声有劳，又问薛预泽：“薛先生，有空聊几句吗？”

        “放不下，而且朝廷也没有那么多米粮，”陈碧渠笑，“门口就开着官办的开兑，大分大人们还是喜欢换成金银放回家。”

        “成因肯定不止三年疫情，”薛预泽着一贯的笑，但因为领导摆出了礼贤下士的态度，也颇有几分直

        “旅贲统领是正二品武职，下设五个正三品的分统领，分四方和畿之内的防务，”陈碧渠态度很好，“月例是钱粮布帛组合着发。我的话，每月能到手金五两，粮食三百石，绢两匹，还有些其他形形色色的福利。”

        两个人，用不上上午那么大的空间，便去了隔书架后一个靠窗的角落里。陈碧渠端着茶案上来，很妥帖地将一盏老茶和一盏咖啡推到两人面前，杯底落在玻璃桌面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惊起。

        沈平莛提的是医保缺口的问题。

        忽而后面传来一点动静，他回，看见陈碧渠和薛预泽一前一后地上来。陈碧渠对上他的目光，结合环境一猜便猜了个大概，上前来：“这里太，不适合储存茶叶。我泡了给您端上来吧。”

        “什么原因，愿意聊一聊吗？”

        “啊？”

        “应当是一百二十斤。”

        虽然场合闲适，但话题绝对说得上严肃。

        “没什么不愿意的，但也没什么好说的，”封远英笑了笑，俯扯了一草，“一年到见不到几回人，还不能提到任何工作相关的信息，我要是姑娘我也受不了。”

        “每个月半斤金子？”封远英咋，“我算算啊，现在金价，就算500一克吧……”

        积弊过深，基层财政状况本来就不好，疫情三年把抗疫当成政治任务来，实在缺钱就拆东墙补西墙。其他问题不用跟薛预泽多谈，就医保基金缺口这件事，十年过了国内都没缓过气来，结存甚至一年比一年负得多。

        众人商量着洗完碗便各自找消遣，沈平莛在茶水间里翻看着各色咖啡花茶，愣是没找到早上喝的那款曼松。

        她的家中，心设计的图书角，符合人工学的椅子，漫散的阳光，一杯馥郁的老茶。沈平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给衬衫衣领解了一颗扣子，慢悠悠地提了话。

        “那日用就靠着三百石米？一石是多少啊？”

        “那就跟我一样了。”

        “如果不论买房的话，能让一个十口之家买上二十位仆婢，还算宽裕地过日子，”陈碧渠走上山坡，眺望了一下周围开阔的景色，“不过，我父亲是从一品武职，家中不用我养；幼妹嫁到蜀地，夫家也是封疆大吏。加上我吃住都在里，一年到可能都花不了一分钱，存了二十余载，应该也是不小一笔钱了。”

        封远英听笑了：“跟我一样，本没花钱的地方。”

        “我不想走，”封远英摇，目光看向远方，“我就想守着主席和宁老师，这活儿辛苦是辛苦了点儿，干着乐呵的。”

        薛预泽了谢，没有去动杯子，静静等着对面的人喝完这口热茶。

可真没有偷懒，十点从温柔乡里爬出来，跟封远英一起出门检查了一遍安保布防。封远英想到这位小陈警官以前跟自己是同行，不免要多聊上两句，当然，他也很俗，话题除了编制就是待遇。

        “分了。”

        陈碧渠失笑：“不能这么换算。那时候金子成色远远不足，而且发下来的五两金都刻了印玺，一般都是拿来镇宅，少有花用的。”

        “一、一百二十斤……”封远英有点迷糊了，“一个月收入120X300斤的米，你家仓库放得下吗？”

        封远英点点：“我还是没算清楚，你这工资是个什么水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