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

        段成民愣了一下，坐直了：“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在聂郁坚持他必须要在大院所有人前歉后，他也没敢有什么意见，当天傍晚七点过拉着段墨墨在大院活动区念了自己的歉信，那叫一个诚恳万分。

        段誉耀连忙接下来：“《同归于治》，宁－昭－同，沈－平——”段誉耀脸色变了，连忙跪起来，压低声音：“妈，什么情况，你的意思是聂郁老婆跟这位有私交？什么程度的交情？”

        这话太重了，段誉耀心一慌：“妈！”

        庄静都呆了一瞬：“妈你——啊！爸！你不！”

        “对，鲁时安不就是泰州出去的，我们跟他们鲁家从清朝那会儿就沾亲带故的，逢年过节走动也多，”说到这里，庄静的骄傲又浮上来，“您知，要论亲近，肯定是鲁妍跟那位更亲近。我这次亲自跟鲁宗岚见了面，他说他早就看不惯那个姓宁的女人了。您等着，说不定一会儿鲁妍就会给我打电话。”

        段成民看见两个名字，倒了一口凉气：“誉耀，子不要乱嚼。老伴儿，你哪里听来的消息？”

        “别喊我妈，你妈死了！”施璐起，再拿起书砸了儿子一个劈盖脸，“好你的嘴，要是庄静敢把今晚的话嚷出去，我吊死在你单位门口！”

        这下施璐的火也下来了，惊疑地打量庄静几眼：“鲁妍？”

        老妈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段誉耀不敢不听话，第二天就带着礼物和歉信上了门。

        重音在“一”上，段誉耀一噎。

        段成民冷冷看他一眼：“聂郁才压了你一？你几岁他几岁，你什么衔儿他什么衔儿？”

        “……是我递的，”庄静脸色变换，到底还是认下来，“不过我没想用举报信就把他拉下来，爸，您可能没收到消息，鲁妍要回来当省委书记了。”

        段成民都烦了：“你说话要还这么不知轻重，明年就给我去作训科。”

        施璐把证据一一拿出来，有点疼地了太阳：“聂郁本就没跟这个宁昭同结过婚，那些浑话你还是别出口，让人听见了惹麻烦。”

        段成民脸色阴沉得厉害：“静静，举报信是你递的吧。”

        “妈！”段墨墨尖叫着躲开，段誉耀连忙抱住自己老妈，“妈你怎么能动手呢！墨墨还在呢！”

        事情到这里，聂郁勉强满意，按理说这节就翻篇了。但施璐还没来得及欣，当晚段成民回来发了一场大火，她才明白儿子没有听从她的嘱咐，把所有事都告诉了庄静，而庄静也确实拿着这个消息去搞幺蛾子了。

        “叮咚。”

        段誉耀睁大眼睛：“爸！这种把柄在手里您还怂啊？！”

        “结没结婚有什么关系，他女儿都那么大了，说出花来也是卖妻求荣啊！”段誉耀不忿，倒还记得压低声音，“他今天还跟我秀他的衔儿压我一，升得那么不干净，他还好意思炫耀！”

到儿子上，“看看这是谁写的书！”

        施璐关了门，盯了她片刻，然后上去就是一个巴掌：“你这个贱货！我们家娶你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真恨不得能打死你！我”

        施璐冷笑一声：“枕风的交情。”

        “而且聂郁我是知的，给他铺路的是郑远帆，他这一路履历上来扎实得很，谁都挑不出错来，”段成民微微一叹，把书放下，“如果他真有这种能通天的关系，以后造化可说不清……这个仇不能结。”

        段成民一愣：“鲁妍？”

        施璐也受不了了：“段誉耀，老虎屁上的你都敢，我是真不敢留你了。你要还想你爸能安安心心退休，歉信念完就带着庄静那个贱女人出去，过年也别回来！”

        段誉耀起开门，见庄静带着孩子走进来，神色有几分神气：“爸，妈，你们等着看吧，这回我肯定让聂郁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有人匿名举报，说聂郁有作风问题！”段成民怒不可遏，“她但凡脑子能用，都会知不能在这关”

        段誉耀闻言，一张国字脸涨得跟猪肝一样：“不是，妈，他聂郁、他聂郁这种事都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