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息轻轻抚上他消瘦凹陷的脸，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是她求师父来救人的，是她把师父卷入这场只该由她面对的命局，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她的手缓缓移到少年瘦弱的脖颈，摸了又摸。

        景借看她绝望嘶吼的样子，心口莫名一痛。

        当她在自己面前安静地蹲下，景借心里骤然慌乱，挣扎着抬手去抓她的衣袖。

        她缓缓转，朝景借的方向走去。

        景借地倚着婢子直不起，间疲的物失控地往外吐出黄的水珠，后不断出的葵水狼狈地沾了满。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前方，一白发老者被侍卫挟持着，背对着站在她面前。

        就在这时，更绝望的一幕发生了。

        “师父...师父！”女孩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蓝色的纱衣在鲜血的点缀下分外妖冶。

        侍卫在他的示意下没有阻止，只是服从地站在一旁。

        他歪了歪，维持住不为所动的样子。

        那人窒息之际，惊恐地看着一柄长剑贯穿女孩口。

        一代医仙，救死扶伤，竟因为收下自己这个徒弟而落得如此下场。

        “不要...不要...不要！”念息看清后，脑袋一轰，拼命挣扎着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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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他说他不曾杀害血亲，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他看着女孩一步步走近，但心中却莫名清晰地感到她在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是旁候着的侍卫见情况危急，立了剑护驾。

        良久，念息慢慢从地上站起，苍白秀美的脸上布满干涸的泪痕。

        念息第一次对他的狼狈不为所动，哪怕他孱弱的此刻暴得一览无遗。

        念息的手无力地摔落，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话音未落，她停留在景借脖颈上的手猛然握紧。

        多可笑啊，师父本不会死的，她也差点就自由了...

        念息突然笑了，眉目间不知悲喜。

        她挣脱的那一刻，景借的子下意识跟着向前，直地从床榻摔落。

        景借的息声愈发重，其中夹带着刺耳的鸣杂音，光是维持呼都已经疲力竭。

        “孤...不能...留...他...”景借眷恋着她芬芳的气息，艰难地说，“孤...饶你...留...留...”

        那分明是钟离的影。

        师父，我害死了你，这就来赔罪了。

        眼看着侍卫从腰间缓缓抽出长剑，念息疯了般挣脱按住自己的手，朝着那边冲过去。

自己的命运，用天下的命运，去赌魔胎心中那一点点微不足的善念？

        手起刀落，念息终究是慢了一步。四散的血花溅了她满，她站在离老者一步之遥的地方，僵地戛然而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景借，”念息轻轻凑到他耳畔，眼眶发红，“你，活该...”

        婢子们吓得赶紧上前去扶，那人歪歪扭扭地仰面朝上，下赤，毫无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