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手里攥着的那张纸皱皱巴巴的了,她拿上来,打开,放在宋延的面前。
上面的字迹很工整。
即便就这么几个字,也能看得出来重新写了很多次。
――纸上有上面几张印下来的字痕,深深浅浅的全都是同一句话。
写着。
“我暂时说不了话,只能用这种方式跟您打招呼。小叔叔,您好,我是鹿溪。”
宋延的视线扫了一下,看了她一眼。
她甚至连
都不敢抬。
在害怕?
怕什么,怕他把她当
女的事情告诉阿白婶一家?
“你好。”他说。
鹿溪浑
又是一抖。
紧接着似乎听到了男人的一声玩味的轻笑。
她
埋得更低,想翻到下一页,阿白婶拍了拍她的手:“别着急,先吃饭,男人们忙活半天了,早饿了。”
鹿溪点点
,又把那些纸全
都收了回去,不安的再一次
在手指里。
阿白婶只有跟她说话的时候,才温声细语的。
实在是这个小姑娘长着一张白净又乖巧的小脸,那双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瞧着人看的时候,让人不自觉的心
,生怕大声了惊着她了。
但和旁人说话的时候态度热络,嗓门也不小。
她把桌上的气氛
持的火热,话题都围绕着宋延,说是在闲聊关心,但都在帮鹿溪打听。
男人回话时,她仍会浑
紧绷的紧张,每一次都是这样。
开始他三言两语的答话,多半时候都是沉默的。
但不知
什么时候起,他像被打开了话匣子,甚至主动挑起话题。
她战战兢兢的筷子都拿不稳,好不容易在他不讲话的时候松口气,去夹了筷子
笋,还没运到自己的碗里,他就又开了口,这次甚至是打断阿白叔的话的。
筷子一抖,她一个激灵,笋掉在了桌子上。
她简直要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可抬
,男人的视线一秒都没在她的
上停留过,仿佛她是个透明人。
她收回目光。
男人这才似有若无的瞥她一眼,眼底带过轻不可查的笑意。
因为太淡,没被任何人看见。
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鹿溪的小眉
微微凝了起来,盯着那块笋,好半天才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用筷子再去夹起来,却半天都没喂进嘴里。
好不容易吃了,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往嘴里扒拉着米饭,再没去夹一次菜,
把一整碗白米饭都干咽下去了。
“喝点汤?”阿白婶说。
鹿溪看着被大儿子用筷子夹过汤里的蘑菇的盆,摇
。
“谢谢婶婶,吃饱了。”她写。
她坐着等,桌上的菜大多都吃完了,他们还在聊。最终是阿白叔提出来鹿溪的事儿的。
鹿溪连忙把手里紧紧
着的纸拿出来,刚翻到自己写好的那一页还没递给他,就听见宋延语气不容辩驳的说。
“我不同意。”
她手一抖,震惊的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