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秘书是真的因为谭思言反对挖高速，而安长林是真的觉得应该还市民一个真相。

        没有演技就是最真实的戏剧。一份假九分真的级谎言，每一分真实都要经得起推敲，所以高启强一个字都不会透给不相干的人。

        魔王甦生，不需要任何人列队迎接。

        只要你听得到他的魔音，你就要他的仆，为他点赞为他转发，为他献上自己炽热的鲜血和永恒的忠诚。

        徐忠要走之前还是觉得不够了解京海，不够了解高启强，他约了京海市副局长安欣，据说是亲自见证了高启强一步步发家的警察，想私下里单独聊聊。

        安欣是个质朴的人，警察局副局长还开着一辆十多万的大众，但是在上京混了半辈子的徐忠一眼就看出来他那简单款式的风衣，工和面料都是级奢侈品规格的，只是他糙，洗变色变形了还在穿。

        “你有段时间和高启强住在同一个别墅区。”徐忠开门见山，问题很犀利。

        “现在有时候也住那边。”安欣没有躲避，直截了当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高启强的爱人有不正当关系。”

        情敌应该也算是不正当关系的一种吧。

        “你不怕我录音？”徐忠反而笑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木讷沉默的安欣过于耿直。

        “你不会的，徐组长。你子上像海瑞，最看不起这些手段。”

        “看来你很懂我啊。”

        安欣笑了，他了眼睛，看陵园远的高速路和海岸，却不敢回看父母的碑，说：“是高启强告诉我的。”

        “你给他绿帽子他和你关系还很好吗？”

        “他乐在其中吧。”

        说到底，高启强也没有真的承认过他们的关系，和炮友能算是绿帽子什么的吗？安欣自己也不知，他只是觉得镜花水月一场空，计较来计较去，唯有高是真实的。

        高启强能被万人唾骂，却也能绝逢生，生生造出一个警察神话，被他拿又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儿吗？

        刚出事儿的时候，围脖上一万人评论他是杀人越货的黑老大，活该死无葬之地的时候。安欣心了，他想去安一下高启强，却发现他和往常一样，在看很少人读得懂的书。

        “他们骂你骂得难听。你别看社交媒。”

        “人也没乱说啊。这有啥不能认的？”高启强是真的不在意，他是为了想的事可以出卖一切的魔王。养子的名声也好，自己的名声也罢，都可以为最终的目的铺路。

        他和他后的鎏金大黑天慈悲像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铁石心。

        徐忠还是不明白高启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黄老说他只贪财，安长林口中他有人脉会谈事，李响说他有手段有格局，而这位高启强生平的第一个贵人安欣，却和他是关系很好的情敌，了绿帽子都没关系的那种……

        所有这些都太虚幻了，但徐忠却觉得也许都是真的，就像是同样的如来，会变化成各种各样的法相，度化各种各样不同的人。

        “他都没见过我就说我是海刚峰。”

        “他说你吃了那顿饭你就是张居正，不吃那顿饭那就是海刚峰。”

        “那高启强可真是一场豪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