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着点，故意的吧你？”

“太疼了，我熬不住了。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属于大多数人。我想面的死，在我还没有被病痛折磨到脱了相，只剩骨的时候，给自己留一份面。”

方知卓：给我一边去。

“你没带套，难受，我去清理。”

方知卓掀开被子就想下床，被孟里一把按住。

“别老妈子，我一大男人，哪那么金贵了。”

也确实没错，这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题，他找了自己当年最钦佩也最敬重的对手帮忙。

“我没什么大事了，你回去理公司。”

“你干嘛去？老实点在床上给我躺着。”

“我不知，但我不想治了。”

温蔚扬：我拟了个遗嘱，信着你了，到时候你帮我办一下。

“我还没死呢，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温蔚扬咧开嘴笑笑，往方知卓伤上拍了一把，方知卓轻嘶一声，笑着说了一句。

他的语气分外平静，就像是在解一数学题一样。

过了两天，温蔚扬拎着水果和花篮过来探望。刚一进门，孟里就发了声。

“不成，我得看你好模好样从医院走出去才放心。”

“如果有一天我只能靠机续命，也麻烦你到时候了我的子。”

“小眼镜，你脸色太差了。”

温蔚扬笑意氤氲，如冬日阳。方知卓却像是掉进了冰窖，浑都是冷的。

孟里二话不说踹上了病房门，顺手上了锁。他向来野难驯，也就只有在方知卓面前，才能偶尔变成乖顺的家犬。

方知卓面无表情看他。

孟里也累的够呛，汗水从他壮的膛淌了下来，他索解开了衬衫扣子，将一桀骜难驯敞开在外，晃得方知卓睁不开眼睛。

确实，温蔚扬脸色灰黄，原本就不高大的形又瘦了一圈。一条有些不太利索，应该是病变的位置又开始频繁疼痛。他把花篮和水果放在床，拉了张椅子坐到方知卓床边。一向冷清的方知卓也委实动容，甚至红了眼眶。

方知卓半天没说话，温蔚扬倒也不糊。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份文件，工工整整，每一条都严丝合，全权委托给了方知卓。

“没力气了，今天就到这吧。”

这个看上去如此纤弱的男孩子，原是有一颗坚韧而伟大的心。他将所有的病痛和苦楚都

他们亲吻，近乎于撕咬。他们沉沦于此，不知今天明日。爱意之花繁盛，阴暗即将衰亡。孟里在专属于他的沃土中寻得新生，如野兽侵占领地一般的势。方知卓亦不甘示弱，他从不觉于下位便是被支，两人皆为主导，大汗淋漓地行动了一场，到底还是方知卓力欠佳，先行告了饶。

温蔚扬：看你是不是活蹦乱，有个事拜托你。

“没有希望了么？一点治愈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孟里：我错了，老婆，我去，我帮你。

方知卓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上挑的眼尾却风情万种，衬着他微翘起的角，像是在撒。

方知卓：什么事，你说。

他的病服半敞着，出大半个白皙的膛，上面有着淤青和抓痕，胳膊也绷着绷带，有一种让人凌的病态在里。

温蔚扬摆弄着手里的苹果，声音轻柔，一字一句来，每一字都饱了苦楚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