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若是有重新选择的机会，颜卿还是会在那天，走进那支队伍里，走到沈析闻的面前。

        沈析闻半眯着眼，看过去。

        这边看着林青樾来了，小倌『浮玉』立凑了上来。

        “颜卿。”女孩说。

都是上好的货。”

        眉心之间的那颗红痣，并非天生，也并非故意点上去的。

        这么小就被抓来了，真是可怜。

        林青樾也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

        老鸨引着两人往里走去。

        不多时，有人领着一行姑娘过来，个个轻纱覆，样貌端庄，眉间的一点红痣格外显眼。

        她跪坐在旁边给两位贵人倒酒。

        人分三六九等，妖也如此，落到人类手里的妖更是如此。

        “郡主，您可好久没来了。”

        “今天不上楼，就在这儿。”沈析闻看着不远台上的歌舞，。

        “不上楼。”沈析闻突然。

        “你叫什么？”林青樾问。

        一众来人的问好将沈析闻出走的神智唤了回来，她朝几人看去，不过十一二岁的样貌，放在妖族也不过一二百岁，刚刚化形。

        那是她们的初见，颜卿此后许多年回想起来，都会万分感慨，她也说不上遇见沈析闻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己一定是在她手底下吃了许多苦的。

        通常被作为玩物，或是在青楼酒肆里卖笑的姑娘们，会以各式的花钿遮掩住丑陋的红痣。

        “析闻！你看！”林青樾突然叫了她一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沈析闻看了过去。

        肤要比上次见更白一些，乌黑的长发一半散着，一半挽着简单的发髻，发间插着几素净的圆珠小簪。

        “唉，是是是，这就去。”

        而被钉入蚀骨钉的妖，眉间亦会留下一点无法愈合的红痣。

        林青樾笑笑，将那小倌搂在怀里，“这不就来了。”

        沈析闻站起来，走到那只穿着一件白纱的女孩跟前，抓着她的下巴左右晃着看了看。

        那是他们卑贱的象征，落到人类手里，也只有被调教成，供世人玩乐的去，这便是梨园春，也就是静巷最引人的地方。

        “不用你。”沈析闻夺了酒壶，给林青樾倒了一杯，，“忙你的去。”

        “见过七公主，见过嘉宁郡主。”

        瞳孔在一瞬间收缩，那张脸猝不及防闯进了她的眸子里。

        钉子自眉心钉入，蚀骨髓，蚀的是妖骨，的是魔髓，任是它再厉害的妖，也抵不住这一钉。

        在这里，人类作为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肆意压制那些自称奉承天意、永生不灭的妖族。

        原本作为人世间女子行的一点妆容，为象征份，人间女子皆将之摒弃，以额间光白净示为高贵。

        人类有一可以压制妖物的神物，名为「蚀骨钉」。

        安顿好两人，老鸨立即遣人去叫人。

        钉子最后会留在内，而妖物从此不能再化形，丧失全妖力，自此沦为手无寸铁的凡人。

        不算明亮的烛光打在脸上，额间的红痣却在瞬间晃了她的眼。

        “诶，是。”

        林青樾在她后叹了口气，对老鸨：“就在一楼吧，快把你那批货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