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我不舒服，你问问，这边有没有地方能让人休息一下？”周蔷掩嘴咳了两声，嘱咐小桃。

        娘子时的日常，当了妃子，却成惊喜的奢望。

        庚答应哑口。

        “珍妃，亏你是我们妃嫔中生得最好的，可最近云娘子进，你怎么跟耗子见了猫，都不敢一个？”

        周蔷带小桃跑出去，华丽的彩灯，朱红的绸带，在长廊一一被火苗吞噬。

        除夕佳节，君民同乐。

        一派喜气洋洋。

        街上百姓哄哄嚷嚷，齐呼“陛下万岁，太后千岁。”

金制元钱，洒向城下。

        皇帝和未来皇后相伴，无人敢有异议。可免不了有人拈酸吃醋。

        小桃向守卫询问，带周蔷去了附近一个待客的偏房。

        其实不算出，只在高耸的城楼上看京城灯火，人涌动。

        她们这些能生育的，皇后才会更加防范。

        “哎呦喂。”庚答应接口，“鬼才信，珍妃是我们当中承陛下恩最多的，怕是太池整个的醋坛子都打翻了！什么弱生病，依嫔妾看，是气出病来了吧？”

        周蔷端起高位嫔妃的架子，淡淡瞥她，“本子难孕，对皇后构不成威胁。倒是答应，花容月貌，芳华正好，看着好生养，又爱出风，当心成为皇后的眼中钉才是。”

        话里带着几分轻蔑。

        除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只能凭栏自赏的妃子。

        周蔷在房中没歇到半盏茶的功夫，外面飘来一阵烟，人形色匆匆地大叫，“走水了走水了――”

        不知谁带起了，“陛下”、“太后”后边加上一句“皇后千岁”。

        “本《女德》《女诫》学的很好，庚答应莫要以自己心猜度本。”

        她在混乱的人群中和小桃走散了，跑下一层楼梯，刚想回去找。一个蒙面黑衣人猛地蹿出来，抓住她的衣袖，将她拖进一间暗室。

        周蔷心中嫌恶无休止的算计和争斗，面上不显，柔声：“天冷，嫔妾弱，近来养病，淑妃多虑了。”

        在云婉音面前，淑妃挑拨云婉音针对她。这会儿萧度和云婉音琴瑟和谐，淑妃又想拿她当枪使，和云婉音对上。

        周蔷心事重重，怔忡之间听得一人刺她。

        周蔷的话有理。一个不能生养的妃子，再得，只能看皇帝和皇后的脸色过活。等年老色衰，还不知晚景凄凉成什么样子。

        语毕，挑衅地上下打量周蔷。

        淑妃拉拉庚答应的衣袖，“行了，我们好好看焰火，难得出来一次。”

        周蔷侧目，容貌秀美的淑妃斜睨着她。

        周蔷看着周围欢喜的脸庞，和朱栏前那对相的影，明明一切熟悉，这一刻却觉得陌生到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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