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臾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你察人心的技巧那么娴熟，一看不就知了，还用得着我多说吗？”

        隐于周边店面和行人中的三五个人就这样走到了明面上――回想起那天清晨无意间听到的电话，谢鹤逸对她行踪的了如指掌程度……将碎片化的线索串联起来，孟臾一直心存疑影儿的事情顿时浮出水面，她不确定的问了句，“你……找人监视我？”

        静了片刻，孟臾提议：“那我们过去拿一下吧？反正很近。”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谢鹤逸的小臂下了楼。外冷，寒风一阵接一阵，谢鹤逸没穿外套，上只有一件浮薄的衬衣，此刻脸色发青，色淡白，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

        刚才觉得放心不下，跟出来的邵启冬一直在远静观其变，眼见着情况不对劲，唯恐因为自己搞得她吃什么亏，那岂非是罪过？

        她不忿：“又要说你养我的恩情是吗？我离开谢园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这样好了，你找会计师算算我在你边……十四年，一共花了多少钱，只要你说个数出来，我一定会全还给你。”

        孟臾自知理亏，上赶着送温问：“你怎么就穿这点儿衣服，不冷吗？”

        孟臾立刻接他，“脾气是随了谁？你有资格说我吗？”

        此刻，走上来问了句，“小月，要不要帮忙？”

        孟臾唯恐他当场发作，便凑上去：“启冬哥你忙你的吧，我们有点事，出去谈。”

        他们之间若是真要按金钱论，那才是天下之大稽。她口不择言地羞辱自己，本就是要借划清界限来伤他，刀子一样的话就这样漫天撒出来，一一个血窟窿。

        这个样子，分明是怕邵启冬吃亏，谢鹤逸不想跟她多作计较，默了几息，住她的手腕往车边走，他力气没收住，孟臾不设防，被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邵启冬再也忍不住，横插过来挡在两人面前，好声好气说：“你这样会弄伤她的。”

        又劝诫说：“谢总，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大家可都看着呢。”

        孟臾指着花束，温声问：“给我的？”

        孟臾不讲理，小孩子般耍子，“你有，你就是有！”

        孟臾语气不好，抿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控诉：“你很多事情也都不会跟我讲，那我觉得这件事也没必要跟你解释。”

        谢鹤逸向前走了几步，淡声问：“不解释一下吗？”

        “我不回去！”她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再度攫住手腕，她发脾气挣扎，“你放开我！”

        “在车上……”

        他啧了下，冷嘲反问一句，“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没完没了了是吧，说你几句就……”

        周围行人渐渐将目光聚集过来，谢鹤逸强行上手拉她，“先上车，回去再说。”

        谢鹤逸当然不打算跟他动手，不耐烦地扬声叫人，“小朗，愣着什么？把他给我拉开――”

        看他这样一副理所当然要交待的样子，孟臾突然就完全不想说了，负气：“请问，你是我的谁？就算我交了男朋友，甚至要跟别人结婚，我有什么义务跟你说？”

        不知为何，他先和了态度，轻叹一声，“我是你的谁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回去慢慢说，你这脾气……”

鹤逸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冷然地看着孟臾。

        虽然那点钱他压儿瞧不上，不是说养只猫都比她浪费吗？

        “你……”谢鹤逸低下，呼重，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发火的冲动，“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报恩，要你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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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鹤逸明显恼了，“没必要？”

        谢鹤逸还未张口，就听孟臾迅速抢白：“启冬哥，你走吧，我没事的，你不用。”

        他被激得冷笑起来，“这时候没忘了给我高帽子……”

        谢鹤逸自嘲笑笑，“……给白眼儿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