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神官摸着下巴思索着。据教法，解剖尸是被严格禁止的。他能搞出这几张图都是因为边有一个分尸狂魔，被她杀死的人基本失去了清点尸的可行，偷偷弄上一两相对完整的，研究完了再悄悄理掉，不会惊动任何人。其他人没这个条件，有些狂人要想找尸解剖，大概只能去墓地里盗尸了。

        离开乔舒亚家时，天已经黑了。

        --

        说到占有，“艾丽西娅上的咒印怎么办？”她有些担忧地看向乔舒亚，艾丽西娅是主教的侍魔，那位主教一看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必然不可能允许他们在一起。

        这个念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立被掐灭下去。她只是诺伊斯的一件物品，被他所占有，诺伊斯早就说过他不会喜欢任何人了。

        “那你呢？”乔舒亚突然有些好奇地看向她，“若是没有咒印，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的人，应该不至于被几张图吓到才对。

        金发神官将她送到门口，再次叮嘱:“那本画册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不然会有麻烦的。最好也不要让诺伊斯看到，那个人心眼太实，藏不住事。”

        “我也不知。”少女喃喃，“我明明第一次看到这个图，但内容却总觉得有些熟悉。”

        她依然回忆不起来任何东西，有些丧气地摸摸那几张图。乔舒亚明知这图被人看到会有麻烦，还是要教她，看来是真的毫无保留了。“乔舒亚，你一定很喜欢艾丽西娅吧？”喜欢到可以为她任何事。

        “会对这种东西熟悉的，可不大可能会是什么老实人啊。”他有些玩味地看着魔女，“私自解剖，收藏违禁品，都是教廷不允许的，要是被别人看到会有大麻烦，所以我才把你叫到家里来学。可你若是见过这个……搞不好，我们还是同类。”

        少女点点，有些难过地绞着手指。咒印的威力她再清楚不过了，这对互相喜欢的有情人大概注定不会有结果，除了在内心祝福他们外她似乎也不了什么。

        “啊，我没事。”穆琳赶紧收回心神，“我就是觉得……这图我好像在哪见过。”

        “见过？”乔舒亚皱皱眉，“不可能吧，这种不符合教法的图可是违禁的，外面是不会有这样的图通的。”

        林荫树丛的阴影下，银发的白衣神官静静看着远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像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伫立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穆琳把画册小心抱在怀里:“我知的。”

        “这么点路我要是再能遇到危险，就是你这个老师没教好。”两人对视了一眼，忽地笑出了声。

        穆琳若有所思地皱着眉，他的确会在很多方面给她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像是一个老朋友。可当她想要抓住这种感觉时，这种隐约的印象却又消失了，和她的记忆一样消散在一片混沌中。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神官问。

        “真好……”穆琳有些羡慕地轻声嘀咕着，她看得出来艾丽西娅也是喜欢他的，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那种感觉一定很幸福。要是她喜欢的人也能喜欢她该多好……

        “总会有办法的，咒印终究控制不了人心。”金发神官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乔舒亚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上，微微一愣，随后坦然地一笑:“是。”

        “若是没有咒印？”穆琳愣了一下，她从没想过这个有些奢侈的问题。她过去的人生一片空白，从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生命中似乎就只有一个人。

        一切的努力最初都只是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她摸了摸自己口，殷红的印记仿佛发一样烙在她的肤上。若没有咒印，她又想去追寻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