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绎之一边走，一边：“听说来这里，不乘轿子，一级一级自己走完台阶，才是诚心的表现。”

呼着林间清新的空气，心情也放松了些，付清如：“难不成你是来拜观音的？”

见她把手往外推，他也知这样的理由过于单薄，于是补充：“以这玉镯子定情，你要相信，以后我会个好丈夫。”

好在章绎之用力拉住了她，看她站稳了，便：“你可别像小时候那样不留神，真摔了够你受的。”

话刚说完，她一晃，踩在了石阶边的青苔，险些一跤。

这回带付清如出去，除心腹周志生外，他并没有带其他侍从。车子一路奔驰，驶向郊外，停在了山下。

两人顺着长长的石板路走上山，沿途所见，远远近近山风拂。早春时节，树枝刚刚抽出叶，草地也光秃秃的。

见他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笑，这才抽回手来。

如今章绎之任中央政府驻陕办事的长，份举足轻重，自是出入都有警卫保护。

章绎之凝视着她，似乎笃定她会答应。

掌心的温度传来，有些陌生，她下意识想抽出手来，却被他握得紧紧的。

时隔多年，她曾经最期待的话在这一刻听见，却莫名苍凉。

她只能在楼上狭小的空间活动，若是下楼梯，玉萍或周志生必定阻拦。

付清如一时怔住，转看着双手合十的章绎之拜了三拜，直起来，随后对着愕然的她微微一笑，伸手牵起了她的手。

章绎之但笑不语。

付清如糊：“这东西太贵重了，想必算是伯母留给你的念想，我不能要。”

章绎之：“你放心，没有人知你在这里，谢家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你自由了，再也不用被困在那里。”

走至庙前，庵门还没有关，两人就站在女娲庙的殿中，点烛焚香，同时跪在蒲团上。

远的夕阳快要落到山后，茫茫余晖洒满幽径，这时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了，她不由：“这下好了，等走上去，只怕庵门关了，我们就得灰溜溜地回去了。”

“只是我现在份特殊，暂时不能签婚书，也不能登报请宴。我担心你遇到危险，你就继续住在沁园，我只要有空，一定去看你。”

她疑惑不已，“绎哥哥，这是什么？”

她恍惚极了，忽然轻声：“丈夫？”

她没来得及躲，只觉得有个东西落入手心间，竟是一个玉镯子，闪着温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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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在房里。

他握住她的手说：“你待在屋子里很闷吧，我带你散散心。”

他望着她耳垂上晃动的玉坠，缓声说：“四年前我送了你耳坠，这镯子本来与它对，都是我母亲打算留给媳妇的，今天我送给你，嫁给我吧。”

她刚要叩拜，突听一旁的他：“女娲娘娘作证，我愿与清如结百年之好，此生绝不辜负。”

听清他这句话，付清如突然一阵心悸，没

他不是不知她已经嫁为人妻，却说出这番话……

虽然章绎之每天会来看他一会儿，但她心里始终惶惶不安。

付清如抬看着他，一种无望感涌上心，又好像死水般平静得异常。

感到玉镯子凉冰冰贴着肌肤，那些微的刺感让人忍不住眼眶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