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还没有跟……将军说，她还可以

        观云向韶声一项一项地解释，颇为认真。

        ”小姐，好久不见。“元宝以武官之礼，向韶声利落地一揖。

        使韶声恍惚如返回从前。

        她不知如何安观云。

        ”那……我想让她继续在这里，可以吗？“韶声问。

        看到如今这样的元宝，她心中浮现了隐约的猜想。

        “云仙庵里的年轻姑娘，刚梳拢的时候，子新鲜，牌价也高，还是能有几天好日子过的。我想其它花楼也差不多。至于日后子坏了，死得不面，那也算多活了几天。”

        ――分明是她和齐朔一，在故京城之中，买来的小厮元宝。

        他甚至还循着在故京城那座小院时的规矩，叫韶声小姐。

        ”公子说过，是小姐自己要救她，自然由小姐自己定夺。只是不能再小姐的贴侍婢。“元宝答。

        “我想活得长一点。希望活着的时候，能有几天吃的好，睡的好的时候。“

        却愣住了。

        ”而且我跟着小姐住在西苑的日子，吃住都有指望。小姐已经对我够好了。“

        元宝只回答了韶声的第一个问题，对第二个问题，却避而不答。

        ”可以。“元宝答应得十分干脆。

        ”小姐，公子为我恢复了自己的姓，又为我取了新名，如今叫金晖。如果小姐喜欢，也可继续唤我元宝。便把我当作当初的元宝就好。“

        脑中不由得浮起了最后一次见他的情形。

        观云返回之时，用提篮装着几个八角攒盒，里面是给韶声拿的点心，旁还站着另一人。

将军来了，又多了一队军爷，打仗的情况肯定更多。到时候，小门小一旦受波及，婢跟着一起死。至于大人家，早就抛下婢逃难去了。”

        如今元宝也当上将军了。

        于是她问：”元宝……你现在还叫元宝吗？当年佛诞日柳家园子里的人，是谁杀的？“

        ”我会转告公子。不过我建议，小姐最好亲自同公子说一次。“

        是在深夜里柳家群鬼乱行的园子里。

        观云不等韶声的回答，直接去取点心了。

        显然是不想让她再多问。

        观云锐地发现了她的低落：”没关系，小姐不用为我伤心。小姐昨夜救了我的命，我现在已经多活一天了。“

        韶声如今只是一介孤女，元宝却是齐朔麾下心腹的参将。她怎么敢用当小姐时的态度，再对待他？

        她忘了回礼。

        ”好了不说了，小姐饿不饿？我去给小姐拿些点心来垫垫。午饭厨房已经备好了菜，等小姐想用了再下锅，这样就不会冷了。“

        园子里躺着死人，但在他离开后，从她的院子，通向园子的门却锁住了。

        ”……“韶声沉默。

        也不敢再追问，只得换了个话题：”金参将，观云之后要去哪里？“

        ”他们那种人上人，能知的，比我们这些小民，多太多了。“

        这位金参将，一装束全然不像将军，反而像是什么大人家的事。

        ”小姐，这位是金参将。他想来见见你。“观云将旁之人介绍给韶声。

        ”好久……不见。“韶声愣愣地答。元宝站在面前，仿佛站在曾经的小院之中。

        当时她惶惶不安。

        他与韶声说的第一句话，同他的主人齐朔如出一辙。

        “就像我们澄阳本地的望族柳家，早就逃得不见踪影了。也不知是不是事先得到风声，知元将军要来。”

        韶声循着她的话，向她旁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