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进路。当然，它听起来实在太教条了且太中国了，即便永远不会错，我们从中也得不到更多的东西。”

        约翰哑着嗓子笑了两声。

        “所以，我们要凭持着理智的诚实，抛弃掉那些自傲的东西，我们相信‘平等’作为普世价值的意义所在。我们当然可以有文化的自豪感，或者说落于个，我们就应该要有担负天下的主意识，要有天下之治在我一的自信。不过，即使从儒家的底层逻辑来说，世界于我从来不是纯粹他的，”她换了条支撑，“我和他人的关系是主间的，国与国这‘万’之间同样如此。‘和’的内涵是的德力量，所以‘柔远能迩’，‘天下归心’，而非将一方的观念加诸所有人，而文化的自信也来自于此。当然，说到这里，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拿去问第一世界。”

        尾句一出，众人笑得更放肆了，瞿明克微微直了背脊，心说这还差不多。

        “最后一个问题。”系主任示意。

        宁昭同随意点了一下，一个个子很高的白男，着黑框眼镜，说一口英式英语：“宁，你好,我来自敦，是一名政治学领域的博士研究生。我的问题是，你和中国官方的关系如此紧密，你如何保证你的研究有客观，而不是为中国的意识形态霸权铸造长城？”

        “wow！”

        全场哗然。

        这问题可比之前那个尖锐得多了。

        诸多打量的目光投过来，沈平莛却毫无意动，甚至着一点笑，偏跟韩非说了两句什么。

        宁昭同了一口气，而后带了点玩笑意味：“你这个问题……首先，我不认同你说我和中国官方联系紧密，当然，有一位姓沈的先生一直试图抢夺我可爱的女儿，我为此非常担忧和愤怒。其次，你说客观，我想问哪位敢说自己的研究是纯粹客观的？”

        抢夺女儿？

        众人又看沈平莛，而沈平莛看向宁瓅，宁瓅在韩非手边拱了一下，认真：“妈妈不会真担心我被婷婷抢走吧？”

        小姑娘一脸正经的说这种话，瞿明克都没憋住，着鼻梁笑了出来。

        英国男人拿过话筒，补充：“我觉得你偷换概念了。”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在这一点上的确是个康德主义者，我相信纯粹的客观只能来源于纯粹的主观，”宁昭同笑了笑，“至于你说的，我在为‘中国的意识形态霸权铸造长城’，就我看来实在是太荒谬了。”

        荒谬，这是这位女士在今天上午用过最严重的一个词。

        “我喜欢上她了，巴泽尔，”瓦丁感叹，“她竟然是一位优雅的康德主义者，我没办法不喜欢她。”

        “她还跟你一样喜欢巴赫，”巴泽尔眼睛都黏在她上了，在瓦丁喜形于色的时候又补了一句，“但她偶尔会看拜仁的比赛，同时很喜欢俄罗斯文化。”

        瓦丁一噎：“……哦，人真是复杂的存在。但你放心，巴泽尔，你的父亲会理智看待一切的。”

        娜不赞同地看着丈夫：“请听完宁的发言再说话。”

        但宁昭同没有再长篇大论了，只是很和气地笑了笑，对英国男人说了段相当隐晦的话：“如果一些私交能到达您说的程度，那这样的影响就不是一个哲学或者政治学的问题，而是一个法律问题。”

        英国男人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但时间已经快到了，系主任上来宣布讲座结束，全场掌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