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乔忍着怒气，眉眼里凝着薄薄冰霜，把缴费单据扔招瑜被子上：“预交了一万，出院还我。”

        “哎，说什么呢，”宁昭同轻轻推他一下，“不会说话就出去待着。小质也快到了，去楼下接她一下。”

        崔乔有点憋气，忧带怨地看宁昭同一眼，还真回走了。

        “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事儿，”宁昭同念叨了一句，收回目光，对招瑜，“警方这边我们去对接，你是刑辩的，肯定比我们清楚要怎么说，我就不多话了。”

        招瑜被逗乐了：“你很了解我？”

        宁昭同挑眉：“我了解你，不方便吧？”

        “怎么说，介意我是他前妻？”

        “我以为你的意思是，我介意他是你前夫。”

        招瑜大笑：“你这人怎么第一次见面就揭人短——你怎么知的？”

        宁昭同给她接了杯水，坐到陪床上：“你知小质也喜欢女孩子吗？”

        招瑜一听就明白了，笑意敛了敛：“我没有给孩子好榜样。”

        “你是光说向这个问题，还是说，”宁昭同顿了顿，“你让崔乔当同夫的问题？”

        招瑜被那个词稍稍刺了一下：“……我知，是我错了。”

        宁昭同嗯了一声。

        “但我不能让我爱人再等着了，”招瑜声音放低了些，“她神状态很不好，这几年才稍微好一点……所以，我也不是为了你们才这么。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更不想再跟崔乔扯上关系。”

        “好，那我把崔乔送回去，你这件事我来理，”宁昭同应下，“你爱人那边，要给她打个电话吗？”

        招瑜神色缓了一些：“再晚一点。我们没有住在一起，我一般晚上十点左右会打电话，哄她睡觉。”

        “好，到时候我提醒你。需要回避一下小质吗？”

        “不用，孩子估计已经看出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挑明了，我跟她聊一聊。”

        “好。”

        又是一个“好”字，语调近乎温柔。

        招瑜看了她一会儿。

        宁昭同也不年轻了，脸上岁月的纹路自然地蔓延开，但眉间舒展，眼神明净，让人觉得她就算八十岁，也该是个从容不迫的美人。

        招瑜想了想，：“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传闻。”

        宁昭同正在回消息，只留给她上半张脸，长长的睫黑得烈：“哪一种？跟很多男人牵扯不清吗？”

        “是。别人这么说你，你生气吗？”

        “不生气啊，”尾音微微扬起来，“虽然我是有很多男人，但绝大分都牵扯清了，他们胡说八，所以不生气。”

        招瑜听笑了：“牵扯清了是什么意思，分得很干净？”

        “分？”这下宁昭同抬了，“心里可以没男人，但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