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锁在书房里，绝不让她听到任何消息。

付清如站在房间中央，深紫色的绒地毯被明灭的光照着，像上凝着点点寒霜。

衣柜上的镜子映出她的样子，单薄如纸片。

“洗完了？”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她拍了下一旁的藤椅，“过来吧，我给你理一下伤口。”

章绎之有些诧异，他刚沐浴出来，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这些。

付清如没说话，只是卷起袖子，抽出棉签蘸了消毒药水清理他手臂的伤口。

他垂目盯着她的，任由她支，因为入神，忘却了肉的痛楚，全的目光仅在她的一举一动。

简单包扎完，她起：“好了。”

章绎之沉默地坐着，一直盯着手臂。

付清如看着他的侧脸，淡淡地问：“章绎之，你不觉得累吗？”

他的僵了一下，偏看向她，脸上分辨不出是何种神情。过了会儿，他扬起嘴角笑了笑，却没有说一句话。

她不知他为什么会笑，但是她知，那笑容不是快乐的。

繁华落尽（三更，大结局）

“清如，我从来不害怕失败，更不害怕死亡。”

人终有一死，既然还能选择，不如选择更面的方式。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听得她在盛夏的天居然上有些冷。

章绎之走到门口，却突然折，大步朝她迎来，用力抱了下她，然后也不回，快步而出。

五月，天方破晓，付清如被一阵吵嚷声惊醒，她打开房门，只见玉萍东奔西跑，慌张指挥着两个老婆子收拾行李。

她觉得蹊跷，拉住玉萍问怎么回事。

玉萍颤声：“这两天城里都乱了，大家跑的跑，樊军已经突破最后一防线，榆林撑不住了，付小姐，咱们快走吧！”

话音刚落，有士兵哐当一声大力推开门，如同石般挡在面前，“付小姐，总司令让我带你去见他！”

“付小姐，付小姐！”玉萍被拦住，不可置信，“总司令不可能这样，他不会看着你死！”

付清如对她摇，示意她放弃无意义的反抗，跟着士兵上了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下来，正映得章绎之上军装的几枚扣子熠熠生辉。

她望着他，站在火车站大厅来来往往无数的人里。

近来夜间常常突然鸣响警笛，吓得寻常百姓早早就关闭门窗。街上店铺萧索，也少见有人出行，可见破败漆黑无人居住的残旧民房。

兆有，可这一天到来，依然措手不及。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说：“你要是想拉个陪葬的，最好一枪打死我。”

章绎之不答话，眼神飘了下，上还沾着来不及拭的斑斑血迹。

兵荒乱，逃难的吵嚷呼叫纷纷扰扰，夹杂哭声，闹声，却如隔一层天地，本听不清。

命运之轮转不休，他可否想到今日？

片刻，他缓缓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扔给她，“你走吧。”

付清如低看了看那张开往定西的车票，又抬看他，瞬间有些发懵。

“现在走，还来得及。虽然我和秦振业是敌人，但你是他疼爱的外甥女，他不会为难你。”

“如果你不走，我就不放手了，”他贴在她的耳边，前所未有的语气袒着情愫，“因为我本舍不得。”

他肯放她离开？而且早就知有这一天，所以提前了准备，甚至替她铺好了后路？

被人撞了下肩膀，她差点摔倒，他迅速伸手，似乎想去扶，却滞在半空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