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定会,所以你不能睡!”
为避免伤情持续恶化,只有找到安全落脚的地方,才可以得到治疗。
谢敬遥稍稍清醒时,看到天空慢慢移动,一瞬恍惚,才明白不是天动,是她背着自己在走。
深一脚,浅一脚,好多次趔趔趄趄险些栽倒,但她紧咬牙关,完全没停住的想法。
化的雪水沿脸颊滴下,他
:“你自己走吧,把我放在隐蔽的地方就行。”
她
也不回地说:“趁他们还没追上来,要走得越远越好。”
以他滴水不漏的心思,不会看不出这是陷阱,可她不想追究他仍
进来的原因。
前行的速度缓慢,他觉得四肢和感官也在逐渐麻木,思绪飘忽到了第一次见她的那个夜晚。
“谢敬遥!”
连续的喊声,将他神志拉扯回来。
“我不是叫你不要睡吗?你跟我说话,你要是睡着,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他们杀了你,或者让野兽吃了你!”她大声说,想尽办法不让他闭眼。
“我没睡,也死不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讲讲小时候的事情也行,你从前没说过。”
“真的想听吗?”
付清如发觉他的手冰冷僵
,那种不可名状的紧张又攫住了心脏,她回
:“你说,我听着。”
他瞧着她须臾,似乎想笑,却只发出若有若无的
气声。
如果真的要说那些话,实在太多。而他说出来,她是否又会信?
付清如曾以为,他对自己应该是有情的。
可是,发生许多事后,她一步步接近真相,不禁问自己,她了解他吗?真的了解吗?
心底空茫,却有些不安,他不说话,她就莫名觉得他会睡着。
“你是不是又想睡了?我说过,不能睡。”
“我没有睡。我想,等你愿意的时候,带我去看丈母的墓,至少,我知
她葬在哪里,以后可以时常去拜祭。”
她点
,“我们边走边说话,很快就能走出去。”
正要扶他起来,突然察觉到他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瞳孔也剧烈收缩。她又放下他,轻声问:“还有哪里受伤?我想办法
理。”
谢敬遥嘴角噙笑,安抚说:“只是旧伤。”
夜色无垠,织起一张细密的网。心也似双丝网,其中千千万万结。
付清如
:“我们再休息会儿。”
他颔首。
苍穹浩瀚,环盖大地。乌黑的
云层层堆积,遮住月光。细密的雨雪从天空落下,冷风
来,淅淅沥沥飘到脸上。
她并肩坐着,一掌之隔,谢敬遥觉得空气中好像浮动着隐隐幽香,从鼻端飘进去,渗透心间。他侧
看去,见她望着远
。
似乎没有看到,在
边有另外一双深眸,牢牢地注视她。
没想到,他们竟似是这世上最靠近的两个人,相互扶持,共同迎接未知的磨难。
从来不曾发觉,甚至连当初在督军府里朝夕相
的那些日子,他也没有感到自己与她如此刻这般接近。
半晌,他忽然开口:“清如。”
她转
:“怎么了?”
谢敬遥
:“有些事,你听到的见到的不一定是全
。”
付清如无言以对,把视线缓缓移到脚尖上。
她很清楚,自己因为阿玛额娘的教导,从来都是规行矩步,不会有任何出格行为,而今天不是仅为求真相,更是……担心。
“我
这件事,不是谅解你的所作所为,是要弄清楚心里的疑惑。”
她抬眼望望漆黑的天空,抱着手臂阖上眼,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次睁眼,是被鸟雀的叫声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