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更是负担。”

“难您就不担心……”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连女人都敢替父从军，我们又为什么贪生怕死？你以我的名义给他发一份电报，叮嘱他三思后行，不能大意轻敌。”

“是。”石磊迟疑着望付清如一眼，把到嘴边的话又赶紧吞回肚子。

谢敬遥似乎很累，了下眉心问：“还有什么事？”

石磊这才小声：“赵……赵小姐失踪了。”

付清如听见这话，僵了一瞬，却沉默地低着，只走路。

“她不是喜欢在河边写生吗？或许是兴致好忘记时间。”

“您忘了赵小姐从来是遵守时间的人，怎么会忘记？再说现在督军府乱成一锅粥，她这几天忙里忙外都在帮着大少料理，哪有心情画画？赵家人就是因为到找不着她，才会遣人来问我。”

“什么时候不见的？”

石磊左右瞅瞅，确定没有别的人在，压低声：“府里人认识赵小姐的我差不多问了个遍，有个卫兵说今下午听到个丫鬟找赵小姐，好像是三太太请去的。”

谢敬遥眉微皱：“三太太在什么地方？”

“三太太从榆林回来后，一直居住在西郊的别墅，我派人看着没有动静，但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去了牌馆，可眨眼就跟丢了。”

“上带人严密搜查，不能声张，封锁出城的每条通，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是……少爷您手臂骨裂的伤未愈，医生说您必须按时涂药换药，千万别耽误了。”

谢敬遥挥挥手，“下去吧。”

纵然英、美、法、日、意五国驻华公使劝告徐总统，希望中国息战和平，然而谢明远的猝然逝世成为导火线，樊楚两军再无和平共的意愿。

腊月起，陕南境内几番征伐，已是遍地烽火。

徐世昌的停战令仿佛如昙花一现，国家的实权旁落各地军阀手里，对中央命令阳奉阴违，势力范围此消彼长。楚军总司令明面上响应革命，暗中投靠日本，凭借日本的支持和樊军分庭抗礼。

义子章绎之多次揭日本人有豺狐之心，劝其不要与虎谋，楚仲业却由不闻不问到严厉斥责，甚至怀疑他别有所图，两人貌合神离，矛盾越发深重。

章绎之不依靠支持固然长志气，只是没有洋技术，也大大削弱了自己军队的实力。冰雪消，初春便在这片波谲云诡的氛围中姗姗来迟。

坐落在河畔不远的一家会馆，表面上没有异常，进出的全是贵妇阔太太，偶尔也有大腹便便的商人和西装革履的官员。

赵君眉在这个小房间已经住了四天，屋里没有热水子，她觉得很冷。有人进来给她端来饭菜，热气腾腾，才稍微感到一丝意。

那人不声不响很快又出去，从外面把门反锁，留她一个人对着四面白墙。房间装饰寥寥，除了床和柜子，仅有猩红的地毯。

窗外黄昏蔓延，室内却幽闭无声。

她刚被人审问完极其疲倦，坐在床边闭着眼，居然慢慢睡着了。

好像了个梦，那日桃红柳绿，春光乍破，自己坐在曲河畔画画，远飘飘少年走来……

她错觉仍在梦中，只因为眼前这个人太熟悉。

对方唤了一声：“君眉。”

“三少……”她下意识地回应，然后突然清醒过来。

是谢敬遥，不是梦！

她咬，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迟了。”谢敬遥俯看着她，也看清她脸上和手腕轻微的淤青。